她再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一年之后,這時候她已經(jīng)被提拔成一個部門的主管,月薪九千,說多不多,說少不少,維持自己的開銷,攢夠一趟去西藏的錢已經(jīng)足夠,只是不知道她的想法有沒有改變,是否還是愿望去那個萬人朝圣偏遠(yuǎn)之地。
我扔下了手中的事,去車站接她,那時她的頭發(fā)剃成男生的樣子,帶著一頂黑色棒球帽,足踏白色板鞋,一股哈倫風(fēng)撲面而來,與一年前的她差異甚大。
我擰過她的箱子打趣道:“一年前見你還是個文字女青年,現(xiàn)在時尚得連我都快認(rèn)不出來了!
她站在一旁笑瞇瞇地問:“那我是現(xiàn)在好還是以前好?”
我看著那張沒有半點羞澀的,笑道:“我家的陸語怎么都好!
她這才露出我熟悉的樣子跟著我一起上了車。
在車上她漸漸談到此次回來的目的,不過是為了一張護照,公司報銷一次泰國之旅,喜歡旅游的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。
我對她能夠飛得更高一直抱著祝福的態(tài)度,我的朋友不多,一只手足以數(shù)得過來,一雙眼睛足夠照顧得到,我喜歡站在我們彼此都熟悉的街道上看著她們像大雁一樣高飛,累了就回來,疲憊了有肩膀靠。
陸語說,這樣的日子真好,永遠(yuǎn)有人等她。我聽著很開心,前提是沒有聽到后面的話。
她說:“明年我回來吧,我們一起創(chuàng)業(yè),我做室內(nèi)設(shè)計的,你做銷售的,我主技術(shù),你主談單,咱兩一定能把它做起來!
我笑著點頭,我原本就是做房產(chǎn)銷售的,多跑幾個單而已,不是什么大事,她想創(chuàng)業(yè),我支持她。
但是如果涉及到更多,我或許真的幫不上忙,因為她不知道有些東西表面上看著是我的,其實并不由我支配,比如我們家的財產(chǎn)。
她的意思沒有說透,但是我能明白她想表達的東西。
她想動用我家門面。
我裝傻充愣把話題繞過去了,和她說了一些現(xiàn)在市場的門面價格,我對這個了如指掌。
她的臉色有些不好,畢竟不像我們這些經(jīng)常遭到別人拒絕的人,心態(tài)沒有那么好。
我表情平靜,甚至還能笑著說:“陸語,我二十七,快嫁人了”,一旦嫁人,這些東西都不是我的,所以我沒有承諾你的能力,這與利益無關(guān),純粹是我給不了。
她的臉色依舊不好,但是我卻沒有再次解釋的心情,該飛的總會飛,該走的留不住。
第二天她沒有要我作陪,自己一個人辦了簽證,臨走的時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,說她要走了,我匆匆忙忙提著一大袋水果趕到車站卻沒有見到她,跑過售票處,又找完了廣場,終于在安檢處看到她,這時離她的發(fā)車時間還有整整一個小時,她不著急,我卻進不去。
我坐在廣場上,無視正午毒辣的陽光,抬頭欣賞藍天白云和天空的大雁,忽然明白,不管我站的位置有多么精確,有些大雁終究是不會再回來了。
耳朵里傳來火車的汽笛聲,我發(fā)了條短信過去:“陸語,一切順風(fēng)!
她回得很禮貌,近乎生疏:“謝謝。”
“你還想去西藏嗎?我們一起!
“西藏海拔太高,不去了吧!
眼睛被光線刺得發(fā)疼,心想有些東西終究不一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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