曉起東方,匯斂著破晴的云隙,晨光曦微如孵。此時的節(jié)季嬗替為秋,屋外清冷,周圍植被上的露水欲增寒意。
本以為開始放晴,過不多時,路人多又撐起了雨傘,往衣領里縮了縮脖子,就應是情侶的男男女女比剛剛依偎得緊湊,傘下低著頭,或挽臂或指扣,于前路漫漫而行。
后知后覺,這雨將連續(xù)多日。當年領教過蘇州的濕冷,而此刻畢竟是在北方,真正放晴以后,濕潮在此起不了勢。正是在這種時候,另外又有七天長假,像我這樣喜靜懶做之人,更加不想走動。多年前荒廢掉了寫作,難得此間還能再寄閑暇于字句當中,那日中秋雖留不住,但仍有思緒在心頭。[由Www.iwzz.Com整理]
不必追溯具體的年月,又或許是在一年之末,柯南劇場版首次在大陸的影院上映。當時很容易就把Z約了出來,她答應和我去看這場電影的態(tài)度似我“剛一明白上映日期立馬想到約她”一般爽快。手機的對話窗口里,我的“請你去看電影”和她的“好啊”之間余不到幾秒,卻留給我更多的時間克制著心底的激動與慌亂。
直到高中畢業(yè),我也未和Z有所交集,大概會在班主任點名提問時偶然間聽見過她的名字,而要么聽過即忘,要么根本對不上號,只是模模糊糊地曉得教室前排一向有這么一個人,我當時正巧坐在最后一排,而我與她的位距對應的是學習成績的差距,這一點卻很不巧,是我人為所致。高中期間,每個班級或許都免不了有一個典型的女神級人物,膚白貌美,話題之源。而在大學,女神們原有的形象才會逐漸弱化,因為當有更多的女孩懂得透過化妝悉心裝扮自我之后,往日的女神則失去了班花的地位,成為了;ㄅc系花。很遺憾,當時的Z并不是女神,我從一開始喜歡的也不是Z,但這并不影響接下來的憶述。
高考前,學校里最后一次模擬考試進行到了第三場,當時規(guī)定考前不用先回自我班級教室里休息,所以學生午飯后大都是趨往自我所在的考場教室。我早早地來到考場里午睡,醒來時看到了Z,她剛好從門口的方向進來,而從我所在的位置在她側轉方向時正好能看到她的正臉,落肩短發(fā),身段矮巧,黑框眼鏡穩(wěn)穩(wěn)地架在小小鼻梁上顯得很乖。我問向旁邊的W,剛剛這個女孩是不是班里的同學。W說,這是Z呀。我并沒有告訴W,我覺得Z很漂亮。
長久以來,我喜歡的是另一個女生,盡管直到畢業(yè)也沒有結果,但當時的自我始終秉持著一個念頭,像這種單方面的喜歡起碼要有一種“忠誠”的態(tài)度,高中幾年偏要喜歡幾年。此刻一想到這種純粹的堅持,覺得當年真傻真酷。
在那之后,我并沒有和Z有過交流接觸,甚至沒有說過一個字,而與她之間的共同點或許就是大家都學過語數(shù)外政史地物生化。
看完電影,送Z回她的學校。那時,我和她都已在同一個城市里上學。從市中心出發(fā),由北向南的地鐵1號線,她學校所在的位置挨近底站。
剛開始的幾站,車廂里擁擠著人群,唯有直直地盯著一處,否則眼神無處安放。地鐵車廂的氛圍總無法促使人樂于交談,一路上我和Z都很少言語,車廂的振動偶爾使我與她稍稍碰肩,我盡力使自我持續(xù)平衡,卻又想稍微放松這種控制平衡的力度。Z盯著一處,我盯著車窗上Z的投影,隧道漆黑,每隔一瞬便有白色燈光照進,一瞬一瞬的白光使Z映在車窗上的身形明明暗暗,讓我有些迷離。下來地鐵,她領我圍著環(huán)路逛了一圈校園,除了高中生活的話題,兩人都很少再有進一步的言語。
在回去的地鐵上,一節(jié)車廂寥寥二三人,光色微暖,我找了個邊坐,頭不自覺地斜在擋板上,形色乍然間疲憊落寞,略一閉眼,便是當年三模初識她的情境,便是今晚看過的電影,便是地鐵上的迷離,便是剛才校園走道路燈下的靜謐。我今晚去到她的學校,而她卻只將我的人送回道別。
我與她之后還是沒有結果,此刻想起她只是因為那段時光簡簡單單,輕簡單松,而當時還不知套路一說。在那之后,我始終沒有告白,而是以一種極為含蓄的方式向她表示好意,刻意避開一些特殊的節(jié)日去看她,圣誕節(jié)前一周將禮物送到卻不陪她過圣誕節(jié),跨年之際不回復她的任何消息,我不懂當時為何示好之后又傻逼兮兮地隱藏心意。
想起那晚,逛完校園她送我再回地鐵的路上,為了躲避前方走來的行人,我順勢摟過她的腰間,她并沒有避開我,而我卻避開了以后的種種。
在走過的流年光陰,力所能及的范圍和事物猶有限度,總有你解決不了的事,總有你走不到的地方,總有你觸碰不到的姑娘,可常理卻道人欲無窮。不作虛偽之言,我仍想明白遠方那人的安好,但如我此時已擔負不起這份任性。世界很大,很大很大,而我很小,小到只能好好吃飯,好好睡覺,當下專心于一件事,未來專情于一個人。
此事古難全……
但愿人長久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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