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小編給大家?guī)淼氖且黄楦形恼履闶欠衲苷娴亩,下面大家一起來參考一下吧,是否能觸動大家的心靈呢,大家欣賞。
你能懂我
【1】
仲夏夜的月亮總是又圓又清晰,沒有過于多的烏云掩蓋著它的光芒,使得周圍努力閃爍的星星都在它的風(fēng)光下失了風(fēng)頭。
一輛前往大理古城的火車緩慢地在軌道上行駛,月光柔和地照射在了它綠皮的車身上,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銀邊。
一切,都靜謐的令人覺得安詳。
車廂內(nèi)的人大多都在熟睡,偶有幾個湊成一堆聊天談心,又有個別趴在被窩里打著手電筒看書,氣氛很是融洽,大家都盡量放輕了動作的聲音,怕吵醒他人。
有人偷偷開了點(diǎn)兒窗。
晚風(fēng)卷帶著淡淡的青草香慢悠悠地吹了進(jìn)來,盡管此刻是盛夏,卻還是帶著絲絲的涼意,也順帶讓外邊的蟬鳴以及蟲鳴聲給傳了進(jìn)來。
有些擾人清夢的噪。
邊伯賢躺在上鋪,睡得極不安穩(wěn)。
他有些輕微的認(rèn)床,雖然在這不怎樣舒服的硬臥上睡得有些難受,但是坐了一天火車的疲憊使得他混沌著,就那么入了睡。
他翻了個身,使得這質(zhì)量算不得好的鐵床微微抖了幾下。
他是不在意的,卻驚動了下鋪的人。
下鋪的那人坐在床上,望著眼前的一片被身旁窗外悄悄打進(jìn)來的月光照亮的黑暗,發(fā)著呆。
說來也是可笑,他這床上竟然放了把木吉他。
四周都是平緩的呼吸聲,有規(guī)律地在這車廂內(nèi)起伏,讓有些許失眠的他皺著一雙英氣的眉毛,覺得迷惘極了。
人總是喜歡在靜謐又黑暗的環(huán)境中胡思亂想,也許會想到開心的事情,也許會突然想到悲傷的事,情緒多端,琢磨不透。
那雙大大的桃花眼內(nèi)雖然都是疲憊,可他就是睡不著。
是該說,是因?yàn)樯箱伒娜丝偸欠^來翻過去弄出來的動靜才睡不著的嗎?
樸燦烈不想去計(jì)較這些,況且,他已經(jīng)失眠了好幾個通宵了。
索性將頭轉(zhuǎn)向了窗外,雖然也是一片黑暗,但是他能看到月亮高高掛在閃爍著群星的夜空之上,那么顯眼。
一陣陣的微風(fēng)吹了進(jìn)來,將他額前的碎發(fā)給拂起,又似不甘心般地吹起了他的衣領(lǐng)。
樸燦烈低低輕笑了一聲,那聲音可真是醉人,如沉寂在酒窖里多年的紅酒般醇香。
卻又帶著些有些酸澀的滄桑。
上鋪的人又翻了個身,還帶著些類似于小狗般哼叫的哼唧聲,幾度讓他懷疑上面那個從早上上火車開始就睡的人是個女生。
但是他明白,那是個男孩子。
在這火車途中,幾度去洗手間時都能余光一瞟,望著上鋪的人幾眼,隱約看得到他柔和的側(cè)臉,仔細(xì)一揣摩,是個男孩。
只但是沒多大在意,畢竟只是一個連招呼都沒打過的陌生人罷了。
但是樸燦烈覺得,今晚也應(yīng)是一個不眠之夜了。
【2】
邊伯賢有時候覺得自己嗜睡起來很是可怕,就像他要坐兩天的火車才能到大理,他在床上就睡了一天。
隔天一早,睡飽了的邊伯賢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,就覺得有淡淡的卻是有些刺眼的光在他的眼睛上空盤旋著,令他不適應(yīng)地皺著眉頭瞇起了眼。
下意識地從鼻子里哼出了一個不成字的音節(jié),邊伯賢動了動有些酸痛的脖子,緩緩坐了起來。
頭發(fā)有些亂,他無心去打理,只是伸手扒拉了幾下。
但是,他此刻情緒個性的愉悅。
不止是睡了一天這么簡單,而是身心得到了極大的放松。
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者,每一天在他所在的那座繁華的城市內(nèi)奔波勞碌,經(jīng)常加班加到深夜,第二天又早早起來跑去打卡,這就造就了他紊亂的生活規(guī)律,也讓他擁有了一顆疲憊的心。
這次的七天長假,是他努力工作換來的獎勵,他沒打算窩在家里,而是肉疼了一下,選取了去旅行。
很簡單的旅行計(jì)劃,幾件換洗的衣服,錢財(cái),以及一顆放松的心,就這么草率地開始了他工作了三四年以來的第一次出門旅行。
他所擁有的,又或許是,他想要的,只有這么簡單純粹。
邊伯賢伸手揉了揉早已餓得不成樣貌的肚子,從床上的背包里拿出了毛巾和牙刷牙膏,打算去洗手間洗漱一下,好一會兒去吃早餐。
邊打著哈欠邊踩著梯子下來,邊伯賢彎下腰來帶著點(diǎn)兒迷糊地穿好了鞋,卻突然懵了。
下鋪里的樸燦烈抱著木吉他,突然冷不丁地給他打了聲招呼。
“早上好。”
“......”邊伯賢顯得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,因?yàn)閷Ψ绞且粋陌生人,他們雖然是上下鋪的關(guān)系,但是未曾有過交集。
出于禮貌,邊伯賢還是頗為友善地彎了彎嘴角,也淡淡回應(yīng)了一句:“早上好。”
樸燦烈微微頷首,一雙瀲滟著水光的桃花眼內(nèi)眼波流轉(zhuǎn),情緒多變,猜不透。
邊伯賢無心地看了一眼面上表情淡淡的樸燦烈,也沒再說話,轉(zhuǎn)過身子就又恢復(fù)了打著哈欠的模樣。
樸燦烈伸手撥了幾下吉他上的弦,眼神淡淡掃過床上的放著的一個棕色封皮的文件夾,伸出手拿了過來。
只但是,那雙手卻帶著深深的顫抖。
【3】
樸燦烈是個失意的作曲家。
也不算是十八線,只但是,他在他工作了五年的工作室內(nèi)被同伴盜用了譜子,并且被污蔑抄襲,繼而被趕了出來。
人心,但是如此。起先樸燦烈想起這件事,心里的氣憤總是難免的,但久而久之,此刻一想起,他只會嗤笑一聲,在心里悲呼造化弄人吶。
為什么是失意?
離開了那個庇護(hù)他五年的工作室,他樸燦烈這個名字在圈子里,終究不是什么紅了半邊天的名字,那紅了半邊天的,只是他那個工作室的名字。
屢屢碰壁,屢屢受挫,樸燦烈默默地收下了全部的悲傷。
他,決定出來旅行,期望能夠在旅行中讓自己的所有不愉快被趕走,在那之后,他依舊是那個樂觀開朗的大男孩。
樸燦烈垂眸打開了那個棕色的文件夾,那里面全都是他自己作的鋪?zhàn)印?/p>
取出了一張沒有使用過的稿紙,樸燦烈從背包里的文具袋內(nèi)拿了一支鉛筆出來,開始在上邊認(rèn)真的寫寫畫畫著什么。
勤奮的模樣,差點(diǎn)讓四周那些中年的大媽大叔誤以為這孩子還是個高中生。
清晨的陽光透過那扇窗戶灑了進(jìn)來,柔和了這男孩的側(cè)臉線條。
邊伯賢回來的時候手里正抓著袋手抓餅,他一邊將洗漱用的東西放回了背包里,一邊下了上鋪,從床底下抽出了一張馬扎,就靜靜坐在了過道里啃著他的早餐。
樸燦烈剛好就在這時把最后一個部分給劃上了句號。
他長出一口氣,想伸個懶腰,卻因?yàn)槭珠L的緣故,不留意砸到了上鋪的床板。
可把他疼的齜牙咧嘴的。
“噗嗤。”邊伯賢毫不留情地笑噴了出來。
樸燦烈下意識地一皺眉頭,竟看到了邊伯賢就坐在過道里,手里抓著手抓餅的袋子,笑起來露出來的有點(diǎn)像四方嘴的嘴形看起來竟有幾分傻氣的可愛。
“很好笑?”樸燦烈收回了手,淡淡一挑眉。
邊伯賢訕訕斂了笑意,他低著頭轉(zhuǎn)移了視線,默默啃著手里的餅。
阿,有點(diǎn)尷尬。
“你想聽歌嗎?”
就在邊伯賢默默啃著餅的時候,坐在床上的那人冷不丁地問了句話出來,一時間讓他有些受寵若驚。
輕輕咳了兩聲,邊伯賢看了看樸燦烈床上的吉他,拘謹(jǐn)?shù)貑柕溃?ldquo;用吉他彈嗎?”
“嗯。”樸燦烈微微頷首,順手將他的寶貝吉他給拿了過來。
邊伯賢瞇起眼睛笑了笑,“我很期盼。”
樸燦烈調(diào)試著弦的手頓了頓,原本有些冷的表情也柔和了幾分。
【4】
音樂總是能在靈魂深處給人以極大的震撼和共鳴。
樸燦烈彈出來的曲子邊伯賢沒聽過,車上的所有人都沒有聽過。
因?yàn)檫@就是他剛剛寫出來的一段很短的小樣。
很緩慢很平淡的曲子,甚至帶著點(diǎn)悲傷,可就是這么連兩分鐘都沒到的一小段音樂,卻讓原本吵鬧的車廂變得逐漸安靜了下來。
甚至有人微微抽泣了起來。
這并不是矯情,這只是發(fā)自心靈的震撼。
它并沒有一鳴驚人,卻是耐人回味。
“好聽嗎?”最后一個音節(jié)彈完后,樸燦烈緩緩抬起頭,看向了閉著眼睛默默作聆聽狀的邊伯賢。
邊伯賢緩緩睜開了眼睛,長長的睫毛帶起了一小片的波浪,像兩把羽扇似地?fù)溟W了幾下,有些心癢。
“嗯,很好聽。”邊伯賢肯定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露出了一個由衷的微笑。
“小伙子,這是什么歌呀?”隔壁床鋪的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大叔忍不住問道。
樸燦烈稍微頓了頓,垂眸了一陣,后又緩緩抬起頭,微微勾起了嘴角:“它沒有名字。”
“阿?”那大叔也是愣了愣。
“因?yàn)檫@是我剛才寫出來的,自然是沒有名字。”
“你寫的?”邊伯賢震驚道。
“嗯。”樸燦烈頷首。
“小伙子真有才華。”另外一個大叔突然感嘆似的笑了笑。
周圍的人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,車廂內(nèi)又恢復(fù)了吵鬧的氛圍。
邊伯賢啃著已經(jīng)涼了的手抓餅,也沒有去搭話,安靜地坐在馬扎上發(fā)著呆。
樸燦烈拿著一塊手帕擦著吉他,邊擦邊時不時抬頭看著面前的那人,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深。
“其實(shí),這段曲子是為你寫的。”
【5】
“真的嗎?”邊伯賢有些受寵若驚地瞪大了眼睛,他轉(zhuǎn)過頭看向了樸燦烈,一雙溫順的下垂眼內(nèi)都是滿滿的不可思議。
“為什么要騙你呢?”樸燦烈失笑道。
“可你為什么會為我寫?”邊伯賢疑惑地皺了皺眉頭。
樸燦烈卻是一陣沉默,他低著頭又重新擦起了吉他,抿著唇的模樣在邊伯賢的眼里顯得有些嚴(yán)肅。
這也讓邊伯賢誤以為自己突然的提問是不是踩到他的雷區(qū)了。
正欲張開口道個歉,卻沒成想樸燦烈又突然抬起了頭,十分認(rèn)真地看著他,一雙桃花眼內(nèi)沒有了之前的霧霾,有的只是平淡的笑意:
“因?yàn)槟隳芏摇?rdquo;
其實(shí)你剛才認(rèn)真聆聽的模樣都已經(jīng)在我的心里和腦海里刻下了永久無法抹去的印記。
你讓我明白了我的音樂能夠被人所理解,被人所享受,你能尊重它。
或許就那短暫的一瞬間觸動了我內(nèi)心里的柔軟吧。
【6】
火車進(jìn)站的報(bào)站聲在車廂內(nèi)響起,所有人都小聲歡呼了一陣子,紛紛去行李架上抬自己的行李。
樸燦烈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在心里想了很多。
轉(zhuǎn)過身的時候突然被人給拍了下肩膀,定睛一看,是邊伯賢。
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。
“樸先生,愿意跟我一齊開始這場令人期盼的大理之旅嗎?”
這話聽得樸燦烈有些微愣,他怎樣明白自己的姓氏呢?
邊伯賢噗嗤一笑,他伸手指了指樸燦烈背上背著的已經(jīng)被裝進(jìn)袋子里的吉他,“我在那上邊有看到刻著的你的名字。”
原先是這樣。
樸燦烈瞇起眼睛笑了笑。
“那我該怎樣稱呼你?”
“我叫邊伯賢,你可要記住了。”
“那么,很高興認(rèn)識你,我的邊先生。”
能夠懂我的邊先生。
余生很長,請多指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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