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長恨歌》一書由王安憶所著,講述了一個女人長達40年的感情生活,可能這就是對愛情的向往,對生活的不妥協(xié),也讓我們看到一個美麗女人的一生。下面給大家?guī)淼氖情L恨歌觀后感:于繁華深處觀望,大家一起來看看。
《長恨歌》是王安憶于1996年發(fā)表的一部長篇小說,整部作品分為三部,講述一個女人四十年中的歷程,展現(xiàn)以上海為中心的近代歷史,具有別樣的上海風格和王安憶自身的個人特征。
長恨歌寫的是上海及其周邊地區(qū)的故事,這首先與王安憶自身的經(jīng)歷是分不開的。她出生南京,輾轉多地,一生記憶大多都在上海,童年時期老上海的生活對其影響巨大,《長恨歌》中的許多生活場景有著最典型的老上海的風范,均有深刻的上海烙印,這自然是與其生活有著緊密聯(lián)系。她所記錄的上海,正是從繁華至極到衰落凋敝,王安憶將之具現(xiàn)化在一個女人一生的興衰上,女主角王琦瑤生活在上海,她也就是上海。
看《長恨歌》,首先要懂什么是“長恨歌”,王安憶女士并沒有很明確地提過《長恨歌》命名的由來。但是人人知王安憶的《長恨歌》,也知道白居易的《長恨歌》,自然是王安憶取了白居易之意用了這個題名。白居易的《長恨歌》寫的是楊貴妃的故事,從現(xiàn)在的目光來看,就是一個草根偶像的一生。而“養(yǎng)在深閨人未識”這一句就與王安憶專寫一章“閨閣”相像了。往下再看,若上海是大唐王朝的縮影,那么王琦瑤的前半生也會是楊貴妃的前半生,在第一部中她與李主任的愛情放大來看,也是楊貴妃與唐明皇的愛情,同樣是草根民女的極限愛情,同樣的繾綣無絕,同樣的悲劇收場。探尋其中緣由,就逃不過時代的因素了,同樣是繁華到崩壞的時代背景,兩部作品是有內在的精神聯(lián)系的。這個“恨”,是無窮盡的,是帶有時代性的,是每一段歷史的“楊貴妃”們的,也是每一段歷史的“王琦瑤”們的。唯一的不同,只能是在這前半段人生中,楊貴妃美人殞命,王琦瑤輾轉他鄉(xiāng),她的恨和她的愛也隨她的腳步,走進了繁華的更深處。
本作的女主角王琦瑤是談論《長恨歌》無法繞過的標志,她是最上海的女人了,她就是上海本身,她是最繁華的上海的精華。她不是出身名門的富家小姐,也不是落魄逃難的家中幼女,她是折中的選擇,她是這大上海千千萬萬個弄堂的產物。她是隱秘的,是遮掩的,她沒有太多的臉面走出弄堂的保護。但是她又是弄堂的結晶,她足夠美,她的美能支持她走出弄堂,走出原先的生活。火熱的心與羞愧的臉在她的身上結合。就連“上海小姐”的名次也是第三名。她的一輩子都在中上游游走,這是非常上海人的做法。上海人的精明和謹慎,無形中影響了他們的人生軌跡。
王琦瑤的前半生是風生水起的,至少對于一個弄堂出生的女孩來說,已是無數(shù)躲在房間中看言情小說女孩們的榜樣。她不是新時代人們希望的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性,她依靠的是美貌,是別人的愛,她走的是舊式家長們最看好的路,憑著美找到了好人家,擁有童話故事后不會再寫的幸福生活,可是她又帶有新時代女性的追求,即便是上天給的臉面,也要勇敢拿出來。她是有野心的女孩,那份野心大多是處于自信,也無任何可詬病之處。言情是寫給大人的童話,蔣麗莉那么喜歡言情,她就是言情的化身。王琦瑤在出名后就離開了她,也仿佛是王琦瑤刺破了這言情的泡沫。王琦瑤是既現(xiàn)實又夢幻的,她現(xiàn)實地踏出了夢幻的人生。
王琦瑤的后半生卻慢下了腳步,她雖然受到眾人的追捧,可畢竟沒有金錢帝國,她不是世界五百強的女老板,她僅是孤獨的女人而已。孤獨容易催生出好感,這話是沒錯的。這之后便有幾位重要的人物出現(xiàn)了。從喚醒她的阿二,到帶她回到老生活圖景的嚴家?guī)熌福讲豢筛钌岬目得鬏x,到老克蠟,這些人的出現(xiàn),才將剛剛來到生活的王琦瑤又帶上風浪頂端。當年的清澈的女生,已然融入了上海,成為上海眾多肢體的一個關節(jié)。這自然是那時的王琦瑤沒有想到的,又有誰能夠告訴她呢。直到死,王琦瑤可能才知曉,一張照片究竟引出多少重要的選擇。上海的委婉終究被她消磨在生命的延伸里,剩下的是上海人比誰都真切的一顆心。
王琦瑤是舊上海的結晶,這在她與自己的女兒薇薇的沖突中可以知曉。薇薇是新的上海的產物,她是下一輪歷史的王琦瑤,她是時間的更新,也是王琦瑤時代真的終結。小說最后這兩代人的沖突,是歷史變換的最真誠的展示。最引人深思的部分,就是長腳掐死王琦瑤的那一刻,最后的最后,王琦瑤卻死于金錢的欲望,死于其實她一生都沒有珍惜過的東西,她是上海的女人,她愛的不是錢財臉面,她只求燈紅酒綠中的一份愛。那個死在床上的女演員,原來已經(jīng)這么久地警示了她。
本作中的另一個重要的角色是程先生,她是王琦瑤的“底”,是這個世界里最后的不需要交易的溫暖。程先生像是空氣,他是在有風的時候才會被人感知的。當王琦瑤被鮮花環(huán)繞的時候,程先生都故意退出,只在王琦瑤真的需要這份溫情的時候,適時地出現(xiàn)在她的面前。程先生真的是好男人的代表了,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大上海,他就這么守著一份情,癡癡地過活著。這份愛意,是埋藏在靈魂里的,也是聯(lián)系在靈魂里的,以至于當他十年后再看到王琦瑤母女,已經(jīng)不再是當初鎂光燈下的“滬上淑媛”,他都沒有放棄過這份愛戀。他那么寬容,那么癡心,程先生不僅是王琦瑤的底,程先生也是上海男人的底,往前是如程先生般癡情,往后也能如他一樣無味地生活,不必要太過波瀾的人生,本身也識相,能進能退,癡心卻不改。命運就是這么巧,我愛的與愛我的,就這樣相逢又相離,程先生又何嘗不是亂世里的可憐人,空空陪了一段繁華的青春。
本作敘述的方式并沒有什么很多的花樣在其中,追隨王琦瑤的一生,我們能目睹上海的變化,時代的更迭。王安憶在語言上的運用是足以稱道的,她的語言里自有一股風氣,那是上海人的風氣,在她說解上海人的種種時,她的說解與描述本身又是上海人的,但與其輾轉的經(jīng)歷有關,王安憶的語言比上海本身多一分明了清楚。她的用語是暗含幽默也綺麗的,她以一種玩味的態(tài)度來說解上海,她對人物內心的剖析是真正值得去看待的,那是突破了上海人的委婉臉面的,是直擊人物內心的復雜和多層次的。
小說的重要貢獻之一,就是奉上了一副精確的上海風情畫。上海這座龐大的城市,收納著全世界的一切,這里有你可以想象的任何一種生活狀態(tài)。本篇小說最著力去描繪的,就是中產階級的生活狀態(tài),他們是上海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,他們是中西碰撞和互相滲透的產物,是要“在唱片機里放梅蘭芳”的。而他們主要生活的地方,就是上海文化的印記和發(fā)源地,那蜿蜒進人心的弄堂。弄堂的構造就是上海人的構造,是上海生活的構造。華美的和污穢的在房前和房后分別出現(xiàn),人心也一樣。上海更像女人一點,流言本身就是一個帶有女性化傾向的詞語。一個個的弄堂仿佛孤島,他們之間蔓延的都是流言。流言和弄堂都沒有貶義,當他們成為生活的原貌,真實就會賦予他們存在的必要。
當我們思索《長恨歌》要展現(xiàn)的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思想內容時,我們其實有很多的選擇。像《雷雨》一般,命運是一條隱藏的線索,我們隨著王琦瑤踏遍了愛麗絲、鄔橋、平安里,但命運才是真正引領王琦瑤的始作俑者。王琦瑤終其一生都在抗爭,她沒有抗爭過命運,卻花費了一整個青春扭轉了命運。相遇別離都是命運的果實,她卻沒能拒絕這一切。另一方面,王琦瑤不過是亂世里的一個女人。在那個時代,在那個上海,女性是被推崇的,全社會都在追求她們的美,這其實是對于女性價值的貶低。當我們把女性從政治角色里解脫出來,女性的美絕不是放在櫥窗里欣賞的,那是對于女性價值的物化,是這個中國最先進最開放的地區(qū)最古老的缺陷。女性的悲劇永遠是放在父系社會下最值得玩味和體驗的主題。從王琦瑤第一次出場,從她的生長環(huán)境中,悲劇性就一發(fā)不可收拾地展現(xiàn)出來。她的第一次愛那么的身不由己,她的選擇在生活中那么的不堪一擊,直到最后被男性的手掐死,女性的身份帶給了她一切,也改變了一切。
在繁華的上海里觀望這一切,金錢地位與人心在霓虹燈里糾纏不清,我們觀望的越深,越能看見那一句“此恨綿綿無絕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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