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活著》是作家余華的代表作之一,講述了革命背景下,一個人活著需要很大的的勇氣,以及那時代人們生活的艱難。下面小編帶來的是《活著》讀后感:我又回到這里。
我躺在六英尺深的土地下。
我又回到這里,回到我誕生的土地中。
淚水從山頂蜿蜒流下,淹沒我,淹沒我出生的那棟矮房。
我聽到哭聲,女人的嚎啕,男人的嗚咽。那些一面之緣的陌生人,擠在我的門前,比賽著他們的悲傷。
故鄉(xiāng)的殘磚破瓦,聽過多少遍這徹骨的哭泣。風(fēng)把塵土吹起,打在一張張疲憊的臉上。淚水滾著塵土,從臉頰流下,再將它們送回誕生它們的大地。
我又回到這里,我叛逃的土地。
我繞著這片荒蕪的世界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我從赤裸中誕生,為自己披上華服,為自己建起堂皇,直到我被時間詛咒著回到這里,轉(zhuǎn)回這片我誕生的土地。
我又回到這里,我叛逃的土地。
拿起書,是深夜;放下書,已經(jīng)是中午的艷陽。
灼熱的陽光燒透了空調(diào)冷風(fēng),直直打在眼眸。我看著我的影子一點點拉長,仿佛我也在時光中一點點拉長。
富貴,一個寄寓著美好的名字,被命運無情地嘲弄:家珍死了,鳳霞死了,有慶死了……那些名字曾經(jīng)寄托的美好愿景也在喪亂中離去,人那些渺小的祈愿在生命的重量下被碾壓、踏碎。
富貴的一生,從失去開始,在不斷的失去中走向終點。
起初,我還有怨氣,還有同情,還有為富貴尋找苦難根源的力氣:
是時代的過錯么?是那個給中國人眼中注滿淚水的時代的過錯?是命運的嘲弄?是他年少時揮霍放縱的報應(yīng)?
可當(dāng)有慶死了,富貴所有的憤怒都在家珍的寬慰中消散時,當(dāng)春生背負著生命的債走幾步回頭時,指摘和同情都失去了意義。富貴的苦難,是來源于那個相伴他一生的朋友,那個同樣將相伴我們一生的朋友:活著。
人活著究竟為了什么?從出生起,我們便于生活這個朋友相識,在這段緊張關(guān)系中尋找著意義:泰戈爾說,生命是流螢般自然輪回;賽格林說,生命是對原始真誠的守望;余華則說,活著本身的意義就是活著。在生活的不斷失去與獲得中,在苦難對理想的摧毀中,那些崇高的追求都不再閃爍,只有腳下堅硬的土地真實地給予生命力量。曾聽人說,生命的意義就像是去剝一個洋蔥,你一層層地好奇和期待中剝著,最后當(dāng)你疲憊不堪地剝開最后的答案時你得到的只有流滿眼淚的面孔,和滿地的洋蔥皮。
生命的意義就像是去剝一個洋蔥。
最后當(dāng)你疲憊不堪地剝開最后的答案時,你得到的只有流滿眼淚的面孔,和滿地的洋蔥皮。
仿佛失去了和這個世界的聯(lián)系,我望著已經(jīng)斜去的太陽,沉默著。下午五點,家門口燒烤店的客人漸漸又多了起來,留著寸頭的伙計不得不放下手機的游戲擦起桌子。對面的花店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關(guān)門,最后的幾支百合被捆成捆扔進桶里。母親帶著孩子,拎著菜回家;而理發(fā)店換班的姑娘,正推搡著準(zhǔn)備開始夜晚的娛樂。
所有這一切,都建立在,富貴匍匐著的土地上。所有這一切浮華,在他一無所有的生命面前都顯得輕薄。他一無所有,也正因如此他真實的站在了這片土地上,站在了孕育我們又毀滅我們的土地上。
我又回到這里,回到我誕生的土地中。
我躺在六英尺深的土地下
我又回到這里,回到我誕生的土地中。
我躺在棺材里,聽周圍的人哭泣。聽那哭泣咒怨死亡,聽那哭泣可憐生命。
我們最終都將回到這里,回到我們叛逃了一輩子的地方,回到海市蜃樓破碎后的土地上。淚水是如此珍貴而有力,沖刷掉我們存在過印記;可那夕陽下龜裂的紅色大地是真實的,支撐起跪在他身上的人們,讓他們在和生命的相伴相爭中,彳亍著回到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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