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蘋果園》是一部于2017年播出的驚悚電視，該劇由艾米麗·沃森和本·卓別林等主演，網(wǎng)友們對這部劇的評價也還不錯，一起去看看吧！

01

看這個劇，純屬偶然，最近因某些原因，晚上有時不能上網(wǎng)，于是改看電視（我從前較少看電視），前晚，隨意地按動遙控器，轉(zhuǎn)到藝術(shù)頻道，恰看到此劇剛開始，恰又看到熟悉的名演員出場，艾米莉*沃森，想來影片的品質(zhì)不會太差，于是決定看一會兒。

才看了幾分鐘，就看到女主角與男主角在歡愛了，在某個公共場所的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，站著，行苛且之事。由于之前心不在焉，沒怎么入戲，所以當時并不太清楚是什么情況。只是覺得有點兒煩，老女人陶醉在性愛中的樣子挺丑，雖然沃森是我比較喜歡的演員，但畢竟是年老色衰了，人一老丑了，有些時候就不能看了。同樣的事，年輕人做可能看上去很美，但由老丑的人做就覺得有點兒惡心�？雌饋碜屓擞X得不舒服（特別聲明：我個人并不比沃森年輕多少）。更何況我一向有點兒討厭看銀幕上的性愛場面，覺得尷尬。雖然性愛幾乎與吃喝拉撒一樣，都是人生活的一部分，但這畢竟是人的動物性行為，終歸不那么高雅。據(jù)說有些有厭食癥的人，看到人吃東西的樣子會覺得討厭。不過我并不討厭看到人們大吃大嚼。

這部劇當然是在表現(xiàn)文明人的生活， 但又處處提到動物， 有許多關(guān)于動物行為的討論， 旨在提醒人們，特別是那些自以為是的“文明人”，即“君子”： 你再怎么自以為文明，心里終歸還是潛伏著動物性的隨眠種子，種子遇緣就會發(fā)芽（證了圣果的宗教徒除外，這樣人極少，不在本文討論之列）。 所以， 如果一定要給這部劇貼個主題標簽的話，我覺得應該貼“人的動物性”。

劇集一開篇就是伊凡娜的獨白： “在認識你之前，我是個文明人”。文明人， 或者說君子， 是有道德的人，文明人可以用理性約束自己的行為，特別是屬于動物性行為的部分。表現(xiàn)在吃上，君子食略嘗味，小人撐死不足。表現(xiàn)在性上。君子應該忠于婚姻，致力于一對一的關(guān)系。不過，腐敗的現(xiàn)代人降低了“君子”的標準： 只要在性愛上有感情投入，也就算是“文明人”了，所以伊凡娜和她的丈夫，雖然都對配偶有不忠行為，但都對外遇對象有多多少少的感情投入，所以也都還不能不算是文明人。

文明人， 君子，不同于小人。小人無德，無德之人通常動物性比較強。食欲及性欲熾勝，一味縱欲，不懂得節(jié)制，有些中國女人對陌生女人，充滿莫名的敵意，有時還會有沒來由的攻擊， 象貓見了另一只貓。 這種沒來由的敵意也屬于動物性。攻擊性也屬于動物性。

這個劇的法語版譯名是《在影響下》。原劇名《蘋果園》固然詩意含蓄，但稍嫌平庸。法語譯名比較新異也切題：在女兒懷孕的消息影響下，伊凡娜與丈夫同感突降的年齡危機，歐洲女性的絕經(jīng)平均年齡是52歲，飾演伊凡娜的沃森恰逢這個年齡。女人絕經(jīng)了，就意味著失去生育能力， 進入老年了。從動物的生物本能來講， 失去生育能力的雌性應該不會再吸引雄性了。

不過，人類的情況比較復雜， 有部分男人會喜歡老女人，這部分男人中，少數(shù)是因為他本身是個老靈魂，比如法國現(xiàn)任總統(tǒng)馬克龍， 有可能屬于這種情況。大多數(shù)則是因為戀母情結(jié)。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戀母情結(jié)，只是程度不同。情結(jié)嚴重的會愛上比自己大十幾二十幾歲的女人，情結(jié)較輕的傾向于姐弟戀，喜歡跟比自己年齡稍長的女人戀愛。據(jù)說名演員拉爾夫就有這種傾向。這個電影里的男主角大概也屬于這類男人，男主角應該是比伊凡娜小幾歲。而對于伊凡娜來說， 這個時候還有一段浪漫關(guān)系，讓她感覺到自己依然有吸引力， 在丈夫那兒， 她久以不再有這樣的感覺了， 他們彼此習慣， 過著基本平靜的家庭生活， 通常的老夫老妻正常的生活？？？？？？？比起女人來， 男人的心理相對比較不容易受影響， 但他們對于性的信號卻更敏感。 因為伊凡娜偶然的一句話“我很隨意的”------本來是講她對于咖啡的口味， 聽在有心的男人耳里， 潛伏的雄性動物本能立刻被喚醒：有一塊優(yōu)質(zhì)的沃土可以播散自己的dna種子。 心機深沉的喬治看似不經(jīng)意地邀約伊凡娜同行，輕浮的男學生含有性暗示地搭訕。

伊凡娜拒絕了他們， 神情卻不無得意。 沉醉于秘密戀情當中， 她散發(fā)出與以往不同的味道，春心蕩漾或者心如古井，女人的氣場是不一樣的，心如古井的女人，自然散發(fā)冷淡的氣息，而內(nèi)心充滿著欲望，渴望激情的女人，會有意無意間散發(fā)性感信號。

象雄獸嗅到了雌獸發(fā)情的氣味， 對伊凡娜覬覦以久的喬治敏銳地捕捉到她身上散發(fā)出的"性的氣息", 在酒精的影響下， 對她發(fā)動了獸性的攻擊。

獸行是不能見容于文明社會的， 強奸是獸行， 通奸也是獸行。 不過在現(xiàn)代人眼里， 后者不算多嚴重， 自己輕微的過錯召來野蠻的侵犯， 片刻的歡娛喚來了巨大的傷害。 最初伊凡娜為了維持文明人的形象， 不得不強咽苦果， 后來終于還是沒咽下這口氣， 所幸還有人愿意為她出生入死， 結(jié)果是滅了傷害自己的人， 也毀了自己和別人的生活。

所以， 還是不要說什么"我可以騷， 但你不能擾", 因為， 雖然我們不是生活在豺狼猛獸環(huán)伺的叢林， 但也不是生活在玻璃罩里， 別忘了， 你生活在人群中， 而人， 即便是貼著"文明人"的標簽，也常常獸性未泯。

02

故事相當好看。節(jié)奏有點慢，但漸入佳境（想看劇的，見我8月8日的微博）。

劇中提到一個著名的實驗：母猴和小猴一同被關(guān)在籠子里，地板加熱。律師說，母猴最后會將小猴子踩在腳下。女主角Yvonne毫不遲疑地信了，說給丈夫聽，丈夫沒聽，直接說出了另一個答案——母猴當然是將小猴子舉過頭頂！Yvonne詫異于這兩個截然相反的說法，她是一個母親嗎？

她是，與一雙已經(jīng)成人的兒女維持著有原則的社會化關(guān)系，在受審而可能入獄的關(guān)頭，女兒依然不會原諒和同情她的出軌行為。

實驗檢驗母性，也檢驗人性，答案可能唯一，可能多樣，信與不信，便是人心的投射。

一、Yvonne其人

別以為出軌、性侵是年輕人的事。Emily Watson已經(jīng)50歲了，距離1998年出演《她比煙花寂寞》老了近20歲。比起會保養(yǎng)的明星，她以老氣橫秋示人，底氣和自信爆棚。女主角Yvonne是高知和專家，魅力從每一條皺紋中散發(fā)出來，青年才俊都要向她搭訕的，艷遇在她身上第一次發(fā)生，有點晚。

說有點晚，其實也可以不發(fā)生——一個滿腹學識的“準外婆”那么輕易跟陌生男人去了地下室，憑著空氣中彌散的動物氣息，自愿被人按在墻上……這不是故意是什么？

行為背后有動機，因為丈夫跟女助手曖昧，Yvonne心理失衡，所以要找補。最后，對于女兒的腹誹和臭臉，她要求丈夫“將你的艷史也挑明啊”，這樣，女兒眼里，爸媽就扯平了。

相比那些“你殺人放火我都無條件維護你”的血緣至親，Yvonne的家庭可謂冷淡，用著社會化的一套原則，關(guān)系的平衡是權(quán)利或隱私的交換，有點殘酷。Yvonne多次提到自己是“文明人”，對動物的獸性也常常思考，在出軌這層關(guān)系里，她就是以獸性的快感來填補道德的淪喪感的。中產(chǎn)階級、高級知識分子、中年女人，這些設(shè)定本身就是標簽和符號，在文明的高度里，獸性是要泯滅的，也或者獸性成了借口，成為平衡地位的砝碼。

她是一個在關(guān)系中量入為出的女人，文明剝奪了她的動物本能。 

情人Mark為Yvonne擺平了強奸犯，獲罪5年刑期，無罪釋放的Yvonne去探監(jiān)，我在心里對她說，快說等他5年，快說啊！快說�。�！

我以為她一心隱藏的出軌關(guān)系敗露，與丈夫就該徹底決裂了，就算丈夫原諒，自己都不該原諒，選擇等待一個為自己坐牢的男人多么感天動地呀，那一份安慰足以令人無怨無悔把牢底坐穿。

然而她令我失望了，然后我明白，她就是個令所有人失望的人，這符合她的母性——相信母猴會把小猴子踩在腳下的母性。她會回到那個被她平衡的家里，握著丈夫也出軌的把柄，小心翼翼地周旋。

Mark告訴她，自己隱瞞了她在安全屋里說過的話。這類似一句溫情脈脈的表白，畫面重現(xiàn)Yvonne在床上撫著Mark的胸口，說那個強奸犯“我希望你殺死他，踹爛他的臉”……

我以為Yvonne會感動，哪怕為了獄中人“為你的信念”，裝出一點點感動……案情已定，一個溫柔的眼神，一個理解的沉默，都會使囹圄歲月甘之如飴……

然而，文明人Yvonne再次詫異：“你真的分不清說與做的區(qū)別，對吧？”

此言一出，加上她看他像看怪物的眼神，立刻宣布了她的艷史的狗血性質(zhì)，并在終結(jié)和落幕的瞬間，再無半分美好和回味，所有的溫情凝結(jié)成冰，只能感嘆Mark的癡情錯付、春水東流……

她那些“無心之語”一旦被提起，就暗示了罪責的劃分，利益的侵犯。一個精于關(guān)系的女人，是一定要撇清的。

記得我在《午夜巴塞羅那》里提到：人，首先是動物的人，一旦失去了動物的活力與本能將沉悶乏味，美好的人生便以此為基礎(chǔ)，文明可以加入、引導，卻無法取代。

在文明里走得太遠的人，已經(jīng)不再像人。

二、Mark其人

只說一點，應Yvonne要求，他去警告強奸犯遠離Yvonne的時候，按照一般人（一般人代表了多數(shù)的普通人，多數(shù)意味著正常）的行為邏輯，應以時間上離行動最近的那個指令，或者強調(diào)過的最清晰的那個指令為依據(jù)，如果感覺模糊不清，也可以向Yvonne再次求證確認，這也符合他前期行動的極度審慎態(tài)度，但他接受并執(zhí)行了時間上更早的、更可能是激憤之言的指令。Yvonne最后說他分不清“說與做”的區(qū)別，雖然冷血，卻有一定道理。這分析起來相當復雜，如果研究專家Yvonne早就看出他的人格缺陷而有心加以利用，那將是細思恐極的事情。

法庭上安全部門的官員說最后未能錄用Mark，因為礙于機密未能透露原因，其實也意味著Mark性格上的不夠健全——如果不能領(lǐng)會“說”的意圖，自然就不能“做”得準確。

雖然精神病鑒定專家對Mark的人格障礙爭論無果，但從Yvonne懷疑的神眼中，我們依然看到了他人格障礙存在的可能。這原本就是一個難以診斷的病癥，何況那些關(guān)鍵細節(jié)，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。

三、審判的真相——三分案情，七分故事

律師告訴Yvonne，在法庭上要如何面對陪審團——穿衣、姿勢、表情，要畢恭畢敬，博取同情，“三分案情，七分故事”……

Mark慌慌張張從強奸犯家中出來，我就預感到大事不好，我深信，這個劇中的強奸犯罪不該死。“準外婆”偷情以后，少女心像紅蘋果，被她時時提在胸口，在無形中招搖。覬覦已久的同事盯著這枚“有縫的蛋”，何況醉酒，何況Yvonne沒穿內(nèi)褲……他的騷擾只限于送送鮮花，出現(xiàn)在她出現(xiàn)的商場，有時候，更是Yvonne的幻覺……

現(xiàn)在他死了，行兇者Mark一度寄望于律師證明自己人格障礙而減輕責罰，沒有成功，不得已扯出與Yvonne的情人關(guān)系，故事就演變成妒火中燒的難以自持、激情發(fā)泄、過失殺人……

Mark隱瞞Yvonne的“枕邊風”，暴露了他行為的真正動機，至少在他心里，Yvonne是指使者，是主謀，哪怕因此Yvonne認為他分不清說與做的界限，將他歸入人格障礙的族群……他的形象從神秘中想象的高大全，衰敗到入獄后的“拎不清”，我相信文明人Yvonne已經(jīng)將情人從心里掃地出門。

劇終，當了外婆的Yvonne與丈夫逗弄著外孫，將一個側(cè)臉留給觀眾。

在將來漫長的沒有情人也沒有強奸犯的日子里，她會活得很安全，也很落寞——那唯一令她以為自己很重要的情人，因為他的不再重要，也決定了她的不再重要。

可是那個強奸犯，與她共事兩年，其實更是她的一個崇拜者，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，更不知道合謀之人一個無罪，一個5年之后又將重返天日……

四、劇的隱喻和傾向性

伊甸園的蘋果，女人在偷吃，男人也在偷吃。

同為高知的丈夫，出軌卻能坦言相告，不必擔心家庭破裂名譽受損，與女人的遮遮掩掩恰好相反，還給著妻子貌似最貼心的支持——不論多么貼心，他都在出軌，可他用一句“中年危機”就化解了所有危機，他留給觀眾的，更是一個怎么看都完美的好男人形象，這是男權(quán)的優(yōu)越嗎？

女人才享受到來自情人的快樂，就同時遭受了一個強奸犯的非禮，這很諷刺，她還將終生懷揣“無心之語”殺人的秘密愧疚，這個懲罰不比直接坐牢來得輕。

禁果不是隨便偷吃的，已經(jīng)衍變成禁果不是女人隨便偷吃的了，而“吃不了兜著走”似乎也不再是上帝的意思。

五、設(shè)想一個更棒的劇情

Mark前半部分多么謹慎啊，簡直就是秘密特工兼偷情老手，專用電話啦、不能在一處充值啦、躲過監(jiān)控探頭啦……最后卻將殺人影子留在監(jiān)控里，只能說，這種違背人物一致性的瑕疵，都是劇情需要。

可是在他從強奸犯家中出來，上Yvonne的車的時候，我就從他不淡定的表情中猜測了另一種情況——

Yvonne的丈夫全程跟蹤并了解Yvonne的一切隱情，他在Mark進去之前已經(jīng)秘密干掉了強奸犯，栽贓到誤闖殺人現(xiàn)場的Mark身上——他應該還用什么小伎倆令Mark在現(xiàn)場逗留足夠殺死一個人的時間——這樣，他一石二鳥，將情敵、強奸犯雙雙搞定。

這個猜測太棒了，令我興奮不已，然而，直到全劇結(jié)束也沒有出現(xiàn)這樣的情節(jié)，又令我大失所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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